第(2/3)页 钱龙锡勃然变色:“这是动摇国之根本、与民争利!” “正是如此。”李标道:“夷州军痞在海外占岛为王,截断海道,犯下不法之事,朝廷无暇去理会,他们就得寸进尺,把手伸进了福建,掠夺人口,破坏农耕,叶家拿了他们犯案的军人,从小了说是保护自己的佃户,往大了说是维护朝廷的命脉,虽然打死了个把军人,但却是出于义愤,并无不妥,夷州军痞就悍然报复,灭门烧房,真真嚣张至极!” 钱龙锡皱眉:“这么说来,福建三司,包括巡抚熊文灿,都在包庇军痞了?” “绝对是这样,熊文灿为了政绩,依赖海盗出身的澎湖游击聂尘打击海盗,所以故意包庇恶徒。”李标叹道:“殊不知这是饮鸩止渴、养虎为患呐,盗贼招安,从来不会归心,只能利用利用,不可长久依靠,否则早晚会反噬叛乱,陕北流贼,招安了多少,不是常抚常反吗?” “熊文灿这糊涂虫,目光之短浅,亏得还是封疆大吏!”钱龙锡怒极,拍手重重击在桌案上,把上面的砚台都拍得抖了一抖。 李标道:“若是熊文灿的捷报呈上天听,皇上正为最近各地军情烦恼,突然看到这么一件大捷,高兴之下,一定会提拔熊文灿,这人虽然无党,但总非正人君子,若是跻身朝堂中枢,对国家绝无好处。应该想办法阻止。” “可是人头是真的,俘虏的海盗也是真的,皇上难道还会怀疑吗?”钱龙锡摇摇头:“去年建奴南下,把京城都围了,皇上盛怒之下,不光剐了袁崇焕,把罪过扣到当初推荐袁崇焕上任的我东林君子身上,要不是帝师孙大人力挽狂澜,恐怕我们又要重蹈一次天启年间阉党横扫的惨剧,皇上如今疏远我等,内阁、六部尚书里连一个我们的人也没有,怎么阻止?” 黄道周看了看那还在摇晃的砚台,说道:“钱大人不必气恼,下官倒有一个计策。” “哦?”钱龙锡和李标同时看向他。 黄道周整整衣冠,坐直了身子:“澎湖游击聂尘,下官其实与他有过一面之交,当时我叹于其治军有方,海上实力强大,有心招揽,想让他为国所用,岂料此人始终爱理不理,我就知道他根本不是忠君爱国之人,只是一个贪图权利的小人,对付这样的人,来硬的不行,要用计谋。” “幼玄有何妙计,快快道来。”钱、李二人微笑着,催促他。 “福建不是大捷吗?”黄道周微笑着,低声说道:“势必有大批军将将受朝廷恩泽,升官调职,我想,不如这样……” 他把头凑过去,在钱龙锡和李标耳边窃窃私语,说了好一阵悄悄话。 言罢,三人对视一眼,纵声大笑。 “妙策、妙策。”李标抚掌咧嘴,乐不可支:“幼玄果然足智多谋,不愧大明将来的肱骨啊,钱大人,我说得没错吧?” 第(2/3)页